他随手一抛,那头骨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落回坑底,坑底传来的硬物撞击声在星临的话语间轻响,“向云公子汇报的时候替我美言几句。”
天冬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看。
星临恍若没有察觉,状似无意地向背后瞟了一眼。
他只是不太明白,日沉阁要录取一个新员工要这么严格的吗?那一惊一乍的小偃师对他敌意外现,天冬温和却依然对他防备,更不用提云灼,对他的不信任简直深切到了骨子里。
好在他生来就一直被提防,现在倒也习以为常。
“唐老板的脑袋就拜托了,”他转身,踩着翻开的泥土离开,“快要四更,天冬姑娘在这里也不要呆太久。”
说着说着,他已经走到假山旁,突然半回过头来关怀一笑。
“夜半怀缅,伤心又伤身,不太好。”
他笑得温柔,细看之下甚至有些软软绵绵,与天冬的一贯笑容完全神似,弯起的眼睛中,映着天冬头顶的墨蓝夜空,夹杂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天冬一时间恍了神,等星临转过头后,她才惊醒那光芒实则是那空中月映在这人眼底,弯刀般凌利雪亮。
她抱紧手中包袱,向前追上几步,“等等…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星临顿下脚步,回过头,眼神示意自己的身侧,“当然。”
两人一同折过假山一隅,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寻沧王宫,不急不慢地向江边晃去。
四更天江边人声寥落,祈福河灯多数已经飘远,有几盏出身未捷地搁浅在岸边石阶上,被浮动着的木制船身一挤压,就扁成一张蜡烛夹心的纸片。
一座画舫正静悄悄停靠在岸边。正冲着一座锦绣高楼。
这忘尘楼名字取得隽雅脱俗,实则是一处不折不扣的风月场所。
星临仰头看着那镂刻浮华的牌匾,心想着自己来到这寻沧旧都不过两日光景,逃出地牢,钻进坟坑,现在还要潜入青楼,别人呼呼大睡自己还能加班到凌晨,日沉阁如果是现代组织,以后的优秀员工勋章一定非他莫属。
星临越想越亏,决定先从容易的工作目标开始,他交代天冬找个地方藏好,天冬长得像个柔柔弱弱任人揉搓的病兔子,人也非常地好说话,说藏就藏,熟练得不行。
他放心转过身,走向江边漂浮的华美画舫。
踏上甲板,轻而易举地撬开船舱门上那把装饰精美、构造简单的横式锁具,星临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
这画舫有两层,里面烛火尽熄,一层如同厅堂,轩窗旁垂坠着的轻纱薄缦隐隐散发着甜腻香气,足够浓郁,桌案上还有今夜的残羹冷炙。
星临随手从桌上冰碗里摸出个红艳艳的果子,一边啃着一边将这空无一人的画舫从头扫到尾。
他悠悠转到楼梯处,登上二楼,与一楼的宽敞不同,这层是五间富丽堂皇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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