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久。”
顾晚清扬扬眉，不说话。
须臾，他切着菜，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似的侧头对她说：“来帮我系个围裙。”
昔日两次系围裙的记忆潮水涌动般浮上心头，顾晚清缩了缩脖子，真诚发问：“我可以拒绝吗？”
林瑄举着把菜刀，微笑着看向她：“你说呢？”
静默片刻。
顾晚清听从指挥地在橱柜里找到围裙，伸长了手臂以一种三步上篮的姿态给林瑄系上围裙。但……她忘了，某人会抢篮板。
围裙的系带刚刚碰到他的脑袋，这人就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揽入怀中。
而后身子一压，将她往流理台边上挤。像是临时起意，又像是蓄谋已久。她猝不及防地抬头，滚烫的唇就落了下来。
漫长又难缠的吻逼得她几乎有些受不住，顾晚清脖子后仰，整个人像那条躺在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摆布。
鱼尾轻轻摆动，带着点儿求饶的意味，却被人用力抱上了台面。林瑄指尖下滑，指腹难耐地摩挲着。
顾晚清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发软，恰到好处的高度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人当初找公寓的时候是不是就存了这个念头。
裙摆翻动，她低头咬在他白色的T恤上。
……
晚饭做好的时候，顾晚清已经是又累又饿。精致的碗碟中间盛着一大碗白嫩嫩的鱼汤。
林瑄舀了一大勺在她的碗里，她才发现这鱼汤当真是只有汤，没有鱼。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浓稠鲜美的味道瞬间攻陷了她的味蕾。
林瑄：“放心喝吧，我过筛过了三遍，保证没有鱼刺。”
顾晚清颇为诧异地抬眸道：“过筛？”
“嗯，就我妈做蛋糕用的那种筛面粉的工具。”林瑄夹了一个可乐鸡翅给她，“不知道叫什么，反正挺好用。”
他先前试了几次，这玩意儿能把鱼刺过滤得干干净净，就是洗起来麻烦了点儿。
林瑄继续说：“以后鱼汤放心大胆地喝，没什么好怕的。”
顾晚清摸了摸耳垂，觉得他说这话时的姿态不亚于古代城楼上指着对方的千军万马道“不过尔尔”的少年将军。
同居后的生活和先前相比最大的变化就是她每天清晨起来都能看到他立体的五官和纤长的睫毛。
根根分明，叫人羡慕。
有一次她窝在他的怀里，仰头看见一大片浓密的睫毛，耐着性子从左到右慢慢数过来。结果数到一半的时候，这人动了下眼皮。
前功尽弃！
气得她当场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
第二大变化就是她开始无意识地等待。有时候明明作业已经写完，新的画稿也画完了。但就是会坐在床头，亮一盏小灯看着书等林瑄回来。
步入大三以后，他的学业变得越发忙碌。除了日常的课程之外，还要跟着老师一起做实验、写文章、发期刊。从课题组打杂小弟到核心成员之一，他一步步走得踏实又辛劳。
顾晚清有时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不肯放他起床。他便总是笑得吊儿郎当地勾着她的长发道：“怎么？想要？”
这样没什么正形的人，却在一次师门庆功会后，染着微醺的酒意抱住她道：“姐姐，我有在尽快长大哦～”
低沉又绵软的声调勾得顾晚清溃不成军。
她埋首在少年的脖颈之间，低声应道：“嗯，我等你长大，来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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