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的吼叫,他全都听不见,他只听见陛下徐徐说,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忠义不全,因为你脑子里只有符天呈,你看,你害死了全部人,连符天呈都恨你!
“……不……”高漉睡梦中呢喃一声,守门的丫鬟听见了以为在叫她,便轻声问怎么了。
隔壁还没睡的符天呈竖起耳朵听,身形微动。
梦里的高漉开始呼吸急促,他看见符天呈像那日猎场时一样,身形挺拔,弯弓拉如满月,几乎没有犹豫,指指地射|向自己!
那把箭锋利无比,速度极快,宛如划破空气,迅猛而残忍地直奔高漉的眼睛!
“啊!”高漉大叫一声,从梦里惊喜,丫鬟立刻推开门,隔壁的符天呈也听见动静,放下刀剑冲到隔壁。
丫鬟点亮烛火,回头看见高漉满额是汗地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梦魇惊醒。
“高漉!”符天呈闯进屋里,他立刻来到高漉身边,结果却被人用力推开。
“你走开……”高漉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符天呈无言,僵在原地片刻,才站直离他几步距离。
丫鬟倒了杯水给高漉,符天呈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高漉握着茶杯的手还在颤抖,方才的梦太真,真的他感觉现在眼窝都在隐隐作痛。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眼睛的位置,符天呈却以为他哭了。
“抱歉……”符天呈以为是自己让他得了梦魇,是不是那晚的事情还在高漉心里挥之不去,才让他做梦都在害怕。
高漉被这声道歉缓了心神,他握紧手中的杯子,想起太监的话,开口问:“那封信,你打算如何。”
符天呈没想到他居然还愿意和自己说这事,立刻舒展眉心,嘴角微微勾起,“自然是平冤十爷。”
是啊,本就该如此。可这样一来,自己就要对不起父母了。高漉绝望地阖上双目,他颤着喉咙问,“那封信,还能让我看看吗?”
符天呈疑惑地皱眉,不过也没多想,把怀里的信拿出来,大大方方地递给他。
高漉却没有接,他知道自己接了可能会忍不住撕碎,或者攥紧咽进肚子里。他就这么看着,这是自己双亲的救命稻草啊。
就这么看着,高漉慢慢红了眼圈。他要让双亲如此死了,怕是日后阴|间相遇,那二老也必是怨恨至极。
想到母亲的温婉,虽然软弱,却是唯一关心自己的人。父亲骄傲,自负,却到底为有个这么样的儿子自豪。
可到头来,高漉却要亲自送他们上路。
“怎么了?”符天呈察觉到他眼圈渐红,高漉没有回答,他只是目光紧紧锁在那封信上。
符天呈走上前,把信放在他手上,哪知道高漉却像是得了什么烫手山芋,惊恐地将信丢开。
“……你……你没事吧?”符天呈被他举动吓了一跳,高漉抬眼看着符天呈,忽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我问你,红梅吻是真的吗?”
符天呈又愣了半天,他转念想了想,眼下本就伤他许多,便不要再刺激他了。
“是真的。”符天呈说。
高漉看着看着,眼角忽然滑下泪水。符天呈一下子慌乱起来,忙问怎么了。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高漉却重新躺倒在床上,拿被子盖住头。
这又是怎么了?符天呈不明白,他挠挠头,自知高漉性子倔强,便不多逗留。
然而他不知道,这一次次的回答是多么伤高漉的心。高漉都知道,红梅吻是假的,那是裹着蜜糖的砒霜,是彼此的毒药。
可符天呈却一次一次地在高漉试图解开这层蜜糖时,用残忍的计谋与温柔重新严严实实地裹上一层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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