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听的自己人。
如果能就此形成勋戚、内官、外臣三足鼎立、彼此牵制的局面,那对将来的“国有海贸私有化”也是大有裨益的。
毕竟中国古代商人的地位是如此之低,仅凭皇帝的一力支持怕是远远不够的。
朱翊钧重视自尊,对“以权压人”这种事自然也是不看好的。
世上有哪一个人是生来就甘为人下的呢?
上位者如果以权压人,在权势未丧失时,底下人尚且能隐忍听命。
可一旦上位者的权力丧失,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等待上位者的将是忍耐已久的集体反扑,更甚至会被剥皮食肉。
譬如嘉靖皇帝差点儿被一群宫女勒死,正德皇帝和天启皇帝皆逝于覆舟落水之后。
因此现代人朱翊钧更倾向于利益交换,反正政治是多变的,利益是永恒的,交易双方的人格在交易时总是平等的。
“先生所言甚当,此等情弊理应禁革,罪之不宥。”
朱翊钧斟酌着回复道,
“京通二仓、水次仓、皇城各门、京城九门、各马房仓场、各皇庄等处,多系正德年间额外多添内臣。”
“朕将依先生所请,命司礼监照嘉靖初年查参取回,再令临清仓监督内臣止留现在二员,著廉静行事,不许纵容生事,今后亦不再添补人员,先生以为如何?”
申时行当即为皇帝的退让顿首道,
“皇上圣明。”
朱翊钧赶忙叫起了申时行,
“朕于天下事不得尽知,各项事体都不与闻,故而设内官以通下情,先生不必介意,昔年世宗皇帝用人间于旨内径批,不由部推,朕亦是效仿皇祖之举。”
申时行站起身道,
“皇上睿哲天成,英明神授,动容出辞自是无一不中,礼节用人行政自是无一不当。”
朱翊钧知道申时行这是应下来了,于是笑道,
“先生过誉了。”
申时行又道,
“安民之要,在于知人,辨论官材,必考其素,先该礼部题准,万历十六年各处岁供生员,共一千三百二十四名,开送翰林院考试。”
“臣等会同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掌院事刘虞夔,出题弥封,严加考试,取中文理平通上卷十二卷,文理亦通中卷九百九十卷,具堪授教职。”
“臣等已将试卷封进,请乞圣裁发下,开送吏部,查照臣等先后题准事理施行。”
朱翊钧微微一怔,心想,下一场必须由皇帝高度关注的科举考试应该是万历十七年的会试和殿试啊,岁贡生不过是可入京师的国子监读书的成绩优秀的秀才,这也需要皇帝亲自过问吗?
而且这个刘虞夔在历史上是王锡爵的门生,与申时行并无冲突,在万历十年时亦曾任经筵讲官,为万历皇帝讲过学,按理说,这个人实在没有任何值得万历皇帝特别注意之处,
“是,先生报与吏部知道就是。”
申时行微微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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