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14章 忧伤不可名状 其上_诈欺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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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命里最后的时刻正是躺在何遇怀里度过的,她也许会为自己生命的消逝感到遗憾,又也许会因为所爱之人仍在眼前而感到幸福。但如果时左才的推测是真的——这一切好像都太残忍了些。

  我忍不住问:

  “时左才,你觉得……何遇真的会对她做出那种事吗?”

  “谁知道呢?”

  时左才慢悠悠地转过头来,脑袋枕在双手上,懒洋洋地看着我,脸上还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笑意——他竟然在笑!

  我知道他又开始“神经刀”了。

  “生活里越是克己压抑的人,越容易展现出反SH人格……反倒是那些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跳梁小丑,其实不足为惧。”

  我没说话,心底已是默认。回想起这几年发生过的社会新闻,那些持刀闯进幼儿园伤害无辜小孩的犯人,在作案之前,一直都只是默默无名的工厂工人,人类的压力如果找不到宣泄的渠道,迟早会像短路的机器一样坏掉。

  过了一阵,我回味着时左才的那句话,慢慢抽了抽嘴角:

  “说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是在说你自己?”

  “或许是吧。”他笑眯眯地说。

  进了墓园,时左才直接走进登记室,声称自己是来拜祭远房亲戚的,又报出了郝淑卿的名字。工作人员没有一丝怀疑,便直接抱出了名册,一阵翻找之后,给我们指明了郝淑卿墓碑的方位。

  虽然早在昨夜时左才已经猜出了郝淑卿已经去世的情况,但当这个名字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名单上时,我的大脑还是不由得一阵恍惚。

  这一切都是真的。

  “走之前把名字登记一下。”

  工作人员递出了拜访名册,我正犹豫间,时左才已经将其接过,洋洋洒洒地签了名,又递给了我。

  我定睛一看,那潦草的字迹写的似乎是“蓝思琳”,分明是个胡诌的化名。

  我想了想,在下面用更加潦草的字迹签了个“金城武”。

  广州昨夜下了暴雨,通向墓园的小径满是泥泞。在我视野的左右侧是各式各样林立的墓碑,墓碑上的名字是他们曾经活在世上的证据,也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天仍灰蒙蒙的,我跟在时左才后头,步子稍慢了些,心底莫名地生出几分敬畏。

  更多的是忐忑。

  我们早已认识了郝淑卿小姐,现在我们即将要见到她。

  我不曾想过自己真的会见到她,更不曾想过会是以这样的形式。

  幸也不幸的是,我不需要酝酿寒暄的辞藻。

  抱着许许多多难以言明的情绪,我继续朝前走。

  ……

  ……

  ……

  ……

  ……

  找到墓碑的过程,要远比我想的容易得多。

  11月份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偌大的墓园里拜祭的人只有我和时左才两个。

  所以,我们很轻易地在鳞次栉比的墓碑间,看见了那把黑伞。

  ——昨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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