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地看着自己造出的伤痕，变换成令他更舒服的妖兽原型，将月衍紧紧缠住，也陷入了难得的睡眠之中。
林中阳光变暗消失，星辰撒满禁地之上的天空。
月衍从梦境之中脱离，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玄鳞的龙正埋在月衍的肩窝处睡得香甜，龙身从月衍的腰腹处开始缠绕，顺着左腿向下，缠至月衍的小腿处。
司元曦不知做了什么美梦，龙尾还一拍一拍的。
明明是龙，还是和狗狗这么像。
月衍手撑草地，坐起身来，黑龙落在他怀中，还没有醒来。月衍抱住黑龙的身体，抚摸那光滑的鳞片。
手感极佳。
黑龙的尾巴用力抽动了一下，月衍的小腿处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痕。黑龙惊醒，暗紫色的眼睛幽深如邪魅。
月衍低头，与那眼睛对上。他捏了捏黑龙的龙角，眼睛里还带着点刚醒的糊涂。
“紫色的。”月衍说，“也好看，我也喜欢。”
黑龙仿佛被烫到一样从月衍的怀中逃开，月衍的怀里一下就空了。他垂下眼睛，有点不高兴。狗狗变成龙龙就不乖乖了，他还没有摸够呢……
离化回人形，月衍站起来，发现司元曦确实比之前更高了一些。之前司元曦还是瘦弱少年的样子，现在已经和月衍差不多高了，身体也强壮不少，就连脸上覆盖的黑鳞都少了许多，可以窥见精致的五官。
是灵力解封的原因吗？身体变了，眼睛颜色也变了。
月衍想着，他之前一直以为司元曦是十四五左右的年纪，可现在看来，他的想法不一定准确啊。
“你几岁了呢？”月衍问。
“十八。”离想了想，诚实地回答了。
还好还好，这次大差不离，月衍松了口气。修真界中，妖兽的寿命比寻常人要长许多，心智与年龄换算自然也大不相同。人类的一岁约莫相当于妖兽的五岁。司元曦是半妖兽，虽然现在是长到十八岁，但是在妖兽中还是个小孩子呢。
月衍想想小傻龙过去的表现，倒觉得也符合司元曦现在的年纪。
原来还是只小幼龙啊，怪不得被人夸奖了就会那么开心。
虽然司元曦的各方面都与幼龙不搭边，月衍也没办法把他当成真正的幼龙，但心里还是不自觉多了几分包容。
夜风吹拂，地面上细小的土粒石子开始摇晃震动起来。
月衍抬头，密林中心山脉的最顶出浮现透不过光的黑雾，有煞气自山顶向下向外扩散，掀起一阵气浪，然后没入禁地边缘的屏障消失不见。
煞气之中蕴含着交织错杂的滔天魔意，以及……一丝若隐若现的凛冽剑意。
离捕捉到了煞气之中的危险，不动声色退回了身体之内。那魔意由成百上千只魔物的戾气组成，于他是滋补的良药，也是堕落的毒药。
一不小心，就会沦落为心中魔的奴隶。
眼瞳变黑，司元曦自然得到了身体的主动权。
月衍的右手在这煞气之下，隐约颤动了一下。
“带我去那。”
司元曦完全不被煞气影响，化为原型，带着月衍到了山顶之上。这是煞气的源头，无数煞气熔岩般从其中源源不断喷薄而出。
月衍眉头微皱，山顶之上的景象很是普通，就像每一个普通的山顶。
他向前一步，眼前之景斗转星移，山顶变成了断壁残垣的战场，月衍眼前好像闪过千军万马，兵刃相接。
烈风呼啸，无数柄剑残落在不同的地方，随风嗡鸣，低声叙述着它们往日的辉煌。
月衍转头，司元曦没有跟着他进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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