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六百五十八章 先兆_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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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的面色都变了,众人连给天子行礼都顾不上,个个回过头去。

  赵芮立在原地,明明在烈日下跑了半日,头、脸皆是汗水,却是莫名地觉得背脊发凉。

  那一股味道太大,叫他想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他的手脚微微发抖,定了定神,几步上得前去。

  早有自小伺候赵署的黄门小心寻了个空隙,爬上床去,给皇子更换贴身衣衫。

  赵芮就站在床榻前头,一手扶着床柱,几乎是麻木地看着黄门脱下他唯一的儿子的裤子。

  赵署常年不露于阳光之下,全身肤色都白斩斩的。

  两条裤腿被褪下,很快露出他瘦弱的大腿,细得同麻杆一般,几乎连肉都没有几两。

  等到底裤也被脱下,那一股恶臭登时重了好几分,布料粘着他的屁股被拉开,上头沾着一大滩秽物。

  几个医官也不敢嫌弃腌臜,亲自一齐动手,把赵署翻了一个身,一人取了银针,还未来得及下针,便又听得“噗”的一声,却是浊气同着秽物从这一位未来的天子后头一齐迸发出来,糊在他的臀上。

  赵署的双眼依旧紧闭着,完全看不出任何清醒的迹象。

  另有近侍抱了装着热水的铜盆过去,拧干了大巾子,递给里头的黄门帮着赵署擦屁股。

  围着的医官一个都腾不出功夫来说话,只施针的施针,研究秽物的研究秽物。

  赵芮的脸阴沉得可怕。

  他扶着床柱子,明明没有站多久,却是腿脚发麻,全身都沉甸甸的,呼吸都没有力气,头顶更是仿佛有人用铁锤在用力砸一般。

  仿佛过了一辈子那样久,医官才开始取针。

  赵署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施针的时候没有动静,取针的时候也没有动静。

  赵芮半低下头,想要看清儿子的脸,可他只把头刚往下头俯了俯,就觉得眼前一黑,头顶一阵天旋地转。

  混沌之间,他仿佛听到有许多杂乱的声音在大叫“陛下!”

  郑时修面无表情地坐在公厅之中,听着申斥。

  御史中丞汪明就坐在他对面,手中持着一本奏章,到底没有甩到郑时修面前,只是重重往他前头一砸,冷声道:“郑时修,你这是何意!”

  郑时修伸出手去,把那奏章轻轻拿起,擦了擦上头并不存在的灰,却是抬起头,回道:“时修请全体谏官合班奏弹劾此事。”

  汪明只觉得头都大了。

  御史中丞这个位子从来都不好坐,认真轮起来,他手下的台谏官没有几个是好管束的,可像郑时修这般执拗的,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如此不通人情世故,官途如何能够长久?!

  若不是得到其余人的私下通报,他作为一台之长,说不得要最后一个知道手下有人在组织合班。

  他深深吸了口气,问道:“我且问你,你弹劾折子奏得上去,陛下如何反应?”

  郑时修沉默了一会,道:“陛下留中不出。”

  他的上折弹劾了三桩事情,第一桩是泾州知州宋普盗用、滥用公使钱,第二桩是粮料院、都磨勘司中的两名官员尸位素餐,第三桩,却是学士院众官,尤其杨义府监主自盗。

  前几日他被召入宫中,本已是准备了一肚子话,可天子问了前头两桩许多问题,却一句都没有提及后头那一桩事的半点内容。

  郑时修如何能忍?

  既是天子不愿直面,他就想办法叫他直面。

  做御史,从来都是做谏天子者,而不是奉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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