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萧韫披着件外衫站在门口。“孤去看看。”
萧韫目光望进沉沉雨幕中,脑子里却无比清晰地想起阿圆的那句话。
“你是他亲生的儿子,为何要这样”
渐渐地,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飞快划过,令他困惑了多日的事抽丝剥茧般明朗起来。
他脚步加快,皂靴踩过浅坑溅起水珠,打落在他的衣袍上。
“殿下,”内侍在身后追着撑伞“您小心些。”
萧韫跨进屋子,径直来到里间。屋内充斥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药味,浓郁得几乎无法呼吸。
周嬷嬷闭着眼侧躺在小床上,像是知道他来了。她缓缓挪下床,以匍匐的姿势跪在那里。
萧韫面无表情地睨了会。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
周嬷嬷脸埋在冷硬的地板上,闭着眼没说话,像没了气息似的。
从萧韫的角度可以看见她消瘦的肩背,人老了之后就会缩小许多,而周嬷嬷格外快,她瘦骨嶙峋地跪趴在那里,像只奄奄一息的狗。
萧韫缓缓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低声开口“孤猜到了,是不是因为孤不是他亲生的”
他话落,周嬷嬷大骇。
她抬起苍白而憔悴的脸,眼里的情绪复杂,像不可思议,又像是恐惧。
“殿下为何如此猜测”
“你只需告诉孤,是也不是”
“当然不是”周嬷嬷情绪激动“殿下是皇上的孩子,老奴亲眼见皇后娘娘生下,又岂会错”
“可孤早已查过,母后入宫前曾与杨侍郎私定终身。”
当年嘉懿皇后死时,萧韫偷偷查过皇后的死因。这才得知皇后在入宫前曾与人订过亲,而且两人在婚前就已结合。
“那也是多年前,皇后娘娘入宫后就再未跟杨侍郎来往了。可是有人在殿下面前说了什么殿下不必相信,殿下身体里流的是嘉懿皇后和皇上的血,毋庸置疑。”
“毋庸置疑吗”萧韫冷笑“皇上却不这么想,你可知他对孤做了什么”
周嬷嬷怔了怔。
“六年前的科举舞弊案,孤被废黜东宫,众人以为是贤贵妃一党设的局。却没想到”萧韫的声音冷而低缓“真正的幕后指使就是当今圣上。”
李茂彦是皇上安插在萧韫身边的棋子,彼时萧韫十二岁,他就已经开始部署一切。
而贤贵妃和萧韫一样,皆被皇上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些年,他利用李茂彦,不知做了多少挑拨离间的事。
若说只是为了平衡朝堂,可手段未免过于残忍,也只有血脉错乱一事能说得通。
周嬷嬷听后,身形晃了晃,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缓缓颤抖起来,继而痛哭出声。
“老奴对不起皇后娘娘的嘱咐,瞒了这么久,竟不想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哭了会,周嬷嬷把当年皇后的死因说了出来。
嘉懿皇后并非自愿入宫,在闺阁时就已经定了门亲事,且皇后与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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