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将囤积数载的旧案翻出重审。封无疆旁观了几次宋也川的理政之能,一日酒后,他与同僚谈起,都忍不住褒赞一二。
三月三十。
程既白从刑部衙门回来之后,脸阴沉得很厉害,他叫了声宋也川,宋也川便停了笔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庑房里。
程既白将门关得紧紧的,扔给他一本折子:“你来看。”
还是前阵子兵部尚书孙夔的事,比起“怯战”和“御寇无策”,这本折子里写的是更要命的事。去年九月,大行皇帝过身还不久,趁着新旧交替的光景,孙夔私自贪墨了一笔军饷。这样的事其实哪哪都有,但架不住破鼓万人捶的不变之理,有人想一心将孙夔置于死地,把这些事一起翻了出来。
明日早朝时,皇帝就会发现都察院本该盖了戳的卷宗,依然不曾转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大梁律法中对于贪墨的罪名向来罚得最重。这个差事本来就是交给宋也川做的,缓办的戳子也是宋也川扣的。若是皇帝真有怪罪之意,宋也川必然是首当其冲。
程既白言简意赅:“你自己想想吧。”
话里话外又让宋也川顶罪的意思。
宋也川心中并不觉得惧怕。
回到自己的桌案前,宋也川将待办的政务逐一分类。批过的案卷分门别类地装进盒中,另拿官纸写上林林总总的门类与标签,排列整齐。
下值之后回了府邸,宋也川将自己的朝服挂在楠木架子上,沿着衣服的纹路拿着火斗熨制整平。又给自己窗台上的花浇了一遍水。
他从自己装放旧衣的箱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块玉玦。那年在浔州时,他曾想将此物交给陈义救急。这是昔年他临去京城前,母亲交给他的一分念想,也是他和过去那段时光仅有的串联。
他将玉玦收入袖中,才通过暗门走入了公主府中。
走至温昭明窗外,宋也川听到了一阵琴声。
《高山流水》。
这是宋也川第一次听温昭明弹琴,大抵是她内心深处怜惜他再也不能抚琴,所以平日里并不会当他的面弹琴。她作为大梁公主,在音律方面自然也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底蕴与修养,指若惊鸿,翩然于琴上。
琴音淙淙,宛若银河乍泄,金徽玉轸。
她纤细又婀娜的影子落在窗纸上,随着烛火的跳跃而摇曳荡漾开,皓腕纤纤,像是春日里的一棵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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