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视线隔着数排的课桌遥遥地在空中相触。
“你怎么还没走。”
“你回来了啊。”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的。
顾响踱步走向她，眼神专注而直白，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
何念念支吾着：“就，正好在做题，刚才还有一点点没写完。”她一边说一边快速地像是遮掩一般地收起面前的卷子。
顾响点了点头，抽出自己的书包，挂在单肩：“那走么？”
“好。”
两个人一道下了楼，校园很安静，这会儿整个校园几乎没有学生了。边上的树木好多都掉落了树叶，光秃秃的，虬枝在夜色下好像舞动的龙蛇，都属于树木的清香之气，幽幽的带着冬夜的寒冷。
星空之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时长时短，因为角度的关系，有时候看上去就好像是在牵手，顾响好几次都看到了连在一起的影子，眼眸闪过莫名的情绪。
何念念坠在顾响的边上，好几次偷偷看过去，欲言又止的。
顾响转过脸问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很是好听，足以劈开这夜里的寒冷。
因为身高的关系，所以他看过来的时候，眼眸是下垂的，睫毛将他一贯的凌厉和锋利挡住了一些，透出一点儿犯规的深情来。
何念念滞了滞，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说什么，她抬起脸，问出了自从顾响被带走之后就一直存在的担忧：“教导主任有没有为难你啊？”
顾响：“没有，写完检讨就回来了。”他神色放松，显然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还是多亏你一直逼着我写读后感，这1000字的检讨也没那么难了。”
何念念听到要写1000字忍不住咋舌：“这么多字啊？”
顾响：“想不想听一下我怎么写的？”
写检讨书明明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偏偏顾响的语气和表情都像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炫耀和得意。
何念念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还被勾起了好奇心。
深夜如许，顾响动人的声音响起来：“……以后一定谨记要低调和谦虚，不因为题目只有自己会解答而四处炫耀……热心助人也要看时间和场合……”
何念念听得忍不住笑了，她甚至都不敢去想教导主任看完这一份检讨书的样子。
顾响看着她的笑脸，也慢慢跟着轻轻的笑了。
他的笑意很淡，就好像是这夜里投在地面上的一层浅浅的月光，不浓郁却也叫人无法忽略。
因为太晚了，顾响让司机先把何念念送回了家，等他到自己家的时候，忽然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记忆力一向不错，如果真的想不起来，显然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心安理得地把这个念头很快地忘记了。
而此刻在博雅的高二3班教室门口，好不容易凑满了一千字检讨书终于被获准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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